2007年2月9日星期五

第一章 接二连三的跳楼事件

作者:pub 西南财经大学
这是我的大学的老师写的,当年发在学校的论坛上,点击率极高。
这是一个恐怖小说,我会以连载的形式发出来,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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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一章 接二连三的跳楼事件

  水流千山跳楼那天,水星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在我的QQ中出现,我无论给她发任何消息,她都不回答我。
  跳楼事件发生前几分钟,我和柏舟在小卖部前台阶上坐着,我拿着罐柏舟请我喝的百威,而柏舟则叼着我买给她的冰淇淋。
  “猎人,这样盯着MM看是不合适的。”柏舟冷不丁地在我背后阴阴地说了一句,吓得我急忙把目光从那个买冰淇淋的吊带装女生移到了旁边的垃圾桶。
  “猎人,你放着美女不看,猛看垃圾桶更是有病的。”柏舟抓住我的窘境,又来了一句。
  这两句肯定被那个吊带美女听见了,她脸红红地拿了冰淇淋就急忙跑开。
  “柏舟,你这样不管淑女形象地说话,是没有帅哥会要你的。”
  “切,你又不是帅哥,没有发言权。”
  “男人不一定需要帅,只是你,不是美女可就惨罗。”
  “哼,就只有你不说我是美女,我知道,你一直仰慕我,只是我没有给过你机会,你就开始扭曲我的形象。”
  我没有理会柏舟的反击,一仰脖子喝完了最后一口百威,从台阶上站起身,把手中的罐子咔咔得捏扁,然后准确地扔向了路边的垃圾桶。
  我转头对柏舟说:“走”。
  “哪里?”
  “论坛”。
  这是一个初夏的正午,去年的这个时候,全国上下正在努力抗击一个叫“非典”的玩意儿。时间在隔离、量体温、封校的种种新鲜中过得飞快,使我们没觉着无聊就放假了。
  今年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大事,成都的天还是一样的死气沉沉,厚重的云层压迫着每一个人的呼吸,我打进校的第一天就极力反对成都的天气,可是不管我怎么呼唤,那该死的太阳就是不肯出来见我一面。这种有着昏昏欲睡温度的正午便变得让人特别容易烦躁起来。
  “下午没有课吗?”柏舟问我。
  “没有,我回寝室去上网,thank your啤酒,你呢?”
  “我,当然也是回去灌水啦。”
  “那一起吧。”
  柏舟算是论坛上的老资格水友了,目前念大三,两年多前的旧论坛时我们就认识,现在论坛上新人辈出,我们倒成了老前辈,我和柏舟网上网下的常常见面,不过今天难得的是能够正巧在小卖部碰上,柏舟还了几周前就欠我的一罐啤酒,我则还了N月前就欠她的一支冰淇淋。
  跳楼就在这时发生了,人是从五舍五楼的阳台上跳下来的。
  当时我们已经快走到绿杨四舍了,忽然“嘭”的一声闷响传来,好像地也微微抖动了一下。
  我和柏舟都听到了这一声,天气还不够热,这不是车爆胎的声音,这声音非常奇特,我仿佛听到过。
  等有人从我们身边匆匆向五舍跑去,并且传来“跳楼了,有人跳楼了”的喊声时,我们才知道刚才那一声是一百多斤肉砸在地上的声音,仅仅只有肉砸在地上,才会发出这样的闷响。
  我回头看了看柏舟的脸,我发现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想起来了,我和柏舟都听过这个声音,上次那个跳时也是下午,正好也是我与柏舟在一起,我们在华英楼的论坛网站蹭机,那个人就是从华英楼的十九层跳下来的。当时柏舟坐在靠窗的一台机器旁,她说她一定是看到了那个人,而且看得是那样的真切,那个人就像一只大鹏般的从我们的窗前掠过,带着风声,然后就是那沉沉的一声——“嘭”。
  柏舟后来形容说,那个人从窗前飞过时,很慢很慢,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她说她甚至能够看清他的眼神。
  柏舟没有说那是种什么样的眼神。
  华西商学院有一个恐怖的传统,从1987年以来,每年必跳搂一人,时间倒是没有限定过必须是几月几日,有时年初跳,有时年底跳,但从来没有空缺过。有一年都到了年末了,师生们都以为这个恐怖传说会得到终结,结果就在新年游园那天晚上,一个身影从2舍飞扑下来,拉断了正在闪烁的彩灯。
  就因为这每年一次固定的跳楼,学校管理者吃了很多苦头,每年教育部和省上的批评总少不了,其实学校采取的措施已经够多了,比如焊死了每一幢楼上顶的天窗,在校规里加入了禁止翻窗和上楼顶的条款,并让保安们巡逻时随时都向上张望以至于不少保安得了偏头的毛病等等。学校的教师一直都比较缺,但从没缺过心理老师,这些年来,学校从外面引进了一大堆心理教师,增长率足以让每个校领导作报告时都拿来用一用,几乎达到了小学院一个,大学院两到三个的水平,自愿参加心理咨询的学生几乎成了心理老师争抢的香饽饽。但是,华西商学院这每年必跳的一人还是照跳不误。
  渐渐的,学校里的师生仿佛是习惯了每年一次的跳楼,如果那一年跳得比较晚,老生们就会感叹,怎么还没有人去完成任务,如果那一年早早的就已经有人跳了,学校各院系的班主任就都会长长的松一口气(除了跳楼的那个班),庆幸这一年会过得比较安稳了。
  每当有新生进校,老生们都会把这个传统一跳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诉说一番,就像讲革命老前辈的光荣事迹。新生们一开始也会惊讶不已,一年以后他们习惯了,又会津津有味的向下一届描述。
  这两年来,这跳楼的传统变得有点不同了。从2000年以后,开始每年多跳一个人。2001年跳了2个,2002年跳了3个,2003年这个数字已经增长到了4个,学校的校长因此被调换到了华西科大。而今年,2004年,大家都在说,该有5个了。
  上次我和柏舟在华英楼听到的跳楼是四月,才过了不到两月,又有人跳楼了,算起来,这是华西商学院今年的第三跳了。
  我和柏舟都没有挤过去看,从声音就可以判断,跳楼的那个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哦,忘了补充一点商学院跳楼的规矩,就是不管美丑,死神一律照收不误,从没有被遣返的,跳楼成功率绝对100%。
  我们没有过去看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实在受不了跳楼者尸体的形象,上次华英楼跳时,我们从楼上下去看过,我很奇怪那尸体为什么刚跳下来就肿了,人掉下时头磕在了花台沿上,白色的浆状物呈喷射样涂满了花台一边,白花花的,像打翻的豆腐罐,身底下是黑红的血,慢慢的浸开来,在死者周围划定了围观范围,脸已经看不出形状了,血和破碎的骨头已经把那个尚可称之为头的东西彻底地进行了扭曲。刚转头,柏舟就把胃里所有的东西倒在了草地上。
  所以这一次我和柏舟是肯定不会挤过去看的。
  我对柏舟说:“路过?”
  “我路过。”
  跳楼很时髦吗?这年头这么多,我冲柏舟摇摇手,回了寝室。
  与很多时候一样,一回到寝室我就打开电脑,把QQ挂着,唉,水星又不在,我已经接连几天没有看到过水星了。我只好进入学校网站,输入我“城市猎人”的ID和相应的密码,登录到华英论坛上。
  很自然,由于有人跳楼的原因,今天的热门贴已经成了跳楼的主题讨论会。每次跳时都这样,会引起论坛上的恐慌和灌水的热情。任何热衷于增加帖子数的水友都不会放过这种决好的机会。当然也有些变态的,会积极的探讨下次的起跳点了。
  不过,这次有点不同,网上很快充斥大量的悼念文章,因为这次跳的,是论坛的一个比较有名的水友,他在华英论坛上的ID叫“水流千山”,熟悉他的人都喜欢叫他“水流”。
  我和“水流”也算认识,开版主会的时候,见过面,一个没啥心底,外向多话的人,长得不算帅,但也不丑,符合低调的条件,向来以发表一些酸度较重的文章而闻名,在世时还是华英论坛水友会版的版主。
  唉,居然他会跳了下来。
  我想,可能还是感情方面的原因吧,看他平时喜欢发点酸性文章,估计就是感情出了问题。
  在一篇比较大的追悼文章的最后,我回了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那时已惘然”,我想,这句可能能够代表一下他的特点吧。
  追悼之后,回头我开始看水流在水友版上最近的发贴,带着那么点好奇心想看出他究竟是在为谁跳楼。这种好奇心是我与身俱来的,也是我自称为猎人的原因。
  连着看了几篇,我发现那些贴子还是他一贯酸的风格,是一种正常的酸,没有感情的出位,没有三角恋,没有失恋,甚至没有单相思,有的是正常的一对一的恋爱感受。
  从水流的贴子就可以看出,他有个喜欢的人,其实就是他的女朋友,不在本校,两人的事迹过去就常常见于论坛中水流自己的报道,最后一篇是写他接到女友的电话,约在儿童节去找童心,正常得让人找不到理由。
  我点开水流个人资料中的最近发贴,发现最后一贴是“千万不要理她”,是原创贴,不是回复,就发在水友版。有点奇怪,刚才在水友版上怎么没有看到有这篇东西呢?
  我点了这篇东西,论坛显示“该贴已被删除或被移走,找不到你要的页面。”
  再返回来查询,在最近发贴中的记录也找不到了。
  乖乖,哪有这么巧的事,刚刚我要看就被删了,谁会删这篇东西?水友版只有“水流千山”一个版主,别的版主是删不了这个版的东西的。我发给沧浪一个短信,让他看看是谁删了这篇东西。
  在等沧浪回信息的时候,我点开了水流的一篇“你们看到过这句吗?”的贴子,又是那段熟悉的话“在无穷的轮回中,我找到了你,没有翅膀的飞翔,没有痛苦和悲哀的结束,来吧,这是我的召唤。”
  这句话太有名了,商学院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能够背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学校的黑板上就会时常出现这句话,不知道是谁写的,也不知道是为谁写的,但这句话总会莫明其妙地出现。就这样,写了擦,擦了又会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出现,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有意思,这句话其实换个角度看,就是在劝人跳楼,水流不会仅仅是因为受这句话的盅惑而从五舍跳下的吧?
  正想着呢,那熟悉的铃声响了,是沧浪的回信,“我没有删过,不知道是不是秋雨寒删的,我已经给她发了短消息,她还没有回。”
  奇怪,水流在跳楼前发的那篇贴子究竟是被谁给删了,里面究竟写了什么,他所说的千万不要理的“她”又是谁?
  我总觉得这事与水流跳楼有点关系,不过,我和水流并不太熟,我也没有深究这件事的兴趣,晚上沧浪回寝室时仍然没有问出这篇贴子的下落,于是我决定放弃。
  事情仿佛就这样过去了,我仍然是按时的吃饭,睡觉,上课,灌水,简单规律的重复着每一天的生活。
  只是,没有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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